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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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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2000年的聖誕節有連結到看完請去看<<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是我遇到那座山的山神的第一天。
“唷，你醒啦。”
我睜開眼睛，就聽見了身旁有人說了這句話。
而當我要轉過頭看清楚他的樣子時，腦內突然被灌入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訊息，感覺有點像是有人直接把我腦袋拿去撞了幾回字典。
腦內轟炸的資料，讓我瞬間就搞懂了狀況。
“都知道了吧，不用我解釋了吧孩子。”
隨著他的聲音方向凱看去，我望向了他，腦中也慢慢的浮現出他的名字。
『托亞-齊格爾斯，幽冥山現任山神。留職停薪。』
“恩，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托亞，這座山的山神，有點類似土地公那種，請多指教。”
“那換你介紹自己了。”
他笑著講完話，笑容看上去挺奇怪的，但也算是他的特色來著，他每次笑的都很抽風。
那時候是冬天剛來臨之時，山上剛降下初雪的時候。
他跟我講了前些日子，外頭的瘟疫大流行的事情，還有衰神大概要怎麼做的事。
那年冬天，我都住在那座山上。
某日，托亞異常的早起，然後就見他穿上自己的大衣拿了斧頭就出了門。
這天，好像是聖誕節來著？
那天托亞一直進進出出的，不但拿著不知打哪來的七彩緞帶在屋裡到處掛，還興高采烈的砍了顆松樹回來，硬塞進盆栽裡，還在樹上掛滿一堆生雞蛋。
“你這品味會不會太特殊…了點？”
“還有，你做這些幹嘛？”
屋裡的七彩緞帶掛的十分悽慘，完全是隨性亂纏，還有生雞蛋是怎麼回事，還掛了白的跟棕的，特地掛的一棕一白的，這也掩飾不了這樹有多麼詭異好不好，唯一正常點的只有那些放在樹下的木頭玩具。
“恩，很棒吧，我記得我當時我都這樣弄的，我兒子都很開心的蹦蹦跳跳說很漂亮的。”托亞轉過來用他有點抽的笑容面對著亞拉巴，同時手上還拿著一隻雞在拔毛。
“…棒嗎，呵呵。”聽他這麼回答，我也只好打哈哈，不過現在想起來那雞打哪來的啊？何時拿進來的我怎沒印象來著。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提了他兒子的事情。
“我兒子超～可愛的，可惜我的記憶力好像活太久有點衰退，印象變的越來越模糊了。”
那時他已經當了４００多年山神了，活著時的記憶開始遺忘也很正常，通常一般人若是沒什麼意外，會以很快的速度忘記生前的事情，並且消失，而無法忘記的，可能是那個人身前掛念很深的記憶，也有可能是他臨死前在想著卻沒完成的事，那種牽掛會使他在原本的世界停留很久，直到遺忘或是放心為止。
身為山神，托亞有點類似地縛靈，他會存在在這，是依靠心中的那點掛念維持，所以他臨死前的記憶才被消除了。
每當問起還記得哪些事時，托亞都會笑笑的說“後面全想不起來”。
每個人當上這種職務後，用來生存的方式都不太相同，用原本的身體活著的也有，我就是，用掛念活著的也有，沒有掛念依然靠意志力待著的也有，反正這行各形各色的人都挺多的。
“他如果還在，真想見見他啊，都快記不清臉了。”他突然安靜了下來，我看見他低著的頭臉上滿是落寞，但沒持續多久。
“啊，對了，還要寫禮物清單給聖誕老人才行。”托亞突然抬頭說著，還把手上的雞扔到一旁。
“亞拉巴你也寫個清單吧！”
他丟下了雞，跑到一旁拿了紙跟筆就扔到我的面前。
“幹嘛寫這個？有什麼意義嗎，那種東西又不存在。”
當時的我被灌入的知識不相信，加上我自己那時剛死難免有些憤世嫉俗怨恨上帝沒救贖我諸如此類，所以整個對夢想啊聖誕老公公啊都沒什麼相信就是。
托亞聽見我這麼回答馬上皺了眉頭，嘖嘖了幾聲，就開始說：
“…你才這麼小就沒夢想可糟糕了，上頭的人灌給你的東西不要全信啊！而且只要相信就會有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知道嗎？”
“就像你以前相信上帝嗎？”
“不信。因為我死了。”
“哈哈…你要習慣他們不在乎誰死誰活的個性。現在總該信了。”托亞邊聳肩邊用著他那怪怪的笑容笑著，手拿著筆不斷在紙張上徘徊。
“恩…。你想寫什麼來著？”
“就玩具那些的，幫我兒子寫的。”
“跟你說跟你說，我兒子７歲還就會照顧人了喔！很棒對不對！但是那時候我沒錢給他買想要的東西，也沒讓他過過節日什麼的…。”
“雖然現在我也沒什麼錢，只能照著以前的印象幫他寫下想要的東西，拿到禮物就存起來，如果能見到他就一起給他。”他癡癡的笑，邊談著兒子的事情，但手上的筆依舊只是在紙上晃呀晃。
“那你怎麼沒寫東西。”
“因為之前願望都許完了，我都已經重複了，想說這次要不要換點新的。”
“那你有寫過自己的嗎？”
“………。”他怔怔看著我。
“那你許自己的願望不就行了。”
“可是，這樣就不是我兒子要的東西了。”
“你拿到你要的，你兒子也會開心吧。”
“……真的嗎？。”之後，他動起了筆。
最後，我不知道他寫了什麼，也不曉得禮物是什麼東西。
聖誕節過後，我就正式結束了在山上的日子。
在走之前，我打掃了他的屋子，順便當作謝謝他收留的禮物。
在那個時候，我在他床底找到了把挺舊的雕刻刀，我看了一眼樹下的木頭玩具，但看了看也就把雕刻刀放了回去。
之後當我再回來，這座山已經荒廢了。
那個托亞已經消失了，聽河神說，他拿到了他想要的聖誕禮物。
而過了幾十年，山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心智跟身體都由人工製造出來的傢伙。一隻類似獸人幼兒模樣的孩子，就被扔在一堆屍體中央，怪可憐的。
『唷，你醒了嗎？』
按照常理的我也廢話了一番，解釋東解釋西的，然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孩子還沒有名字吧，畢竟出生就死掉了，又是屠宰場裡的羊嘛。
『還有你就叫托亞齊格爾斯吧，歷代山神都這名字，也比較多人知道。』
見他沒反應我拍了拍的他的頭，看了看手錶，都這時間了啊。
『 阿，都這個時間了，恩，看來我該走啦，之後你好好努力囉小山神。』
望著這座山，不禁想起剛開始的事情，真懷念呢，這座山有山神的日子。
－
在某處的雪地上遺落了一張紙條。
上頭寫著：
你的禮物有點大，不小心運慢了點，抱歉啊。
PS.這是看你這麼有恆心的贈送啊，還有我不是老人。
聖誕先生留 祝聖誕快樂。
而收到紙條的人，已經不在了。 |
兔毛
跟有問題的人一起，自己也可能變得付出太多而有另一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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