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 雙西 -. 人魚與漁夫 原創, 雙西, 孩子,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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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為架空世界觀，cp雙西
劇情耽美向注意

雙結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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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底，住著一位人魚先生。


他的名字叫做西瑞，他非常喜歡看書，所以他每天都待在海底圖書館看書打發時間。


而從他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是孤身一魚了。


他沒有看過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魚，就連同伴的樣子他也只從書上看過，偶爾他會感到有些寂寞，這時他會從海底仰望船支上與自己有些相似的人們，但大多數時間海面上都沒有任何的船駛過，而在沒有船隻經過的日子，他就只能自己一隻人魚繼續抱著書度過一天又一天。


但還好海底圖書館的圖書存量還不少，他對於書裡寫的各種東西也都很有興趣，所以還夠他日復一日的打發下去。


還有那不時會從海上飄落下的人類的書籍，也讓他單調的生活帶來一絲樂趣。


不過某一天，海底圖書館的書終究還是看完了，從海面撿來的書也因為長期浸在水中，字跟油墨早已糊開，有些書更慘的甚至整個支離破碎。還有一項更令人魚感到苦惱的是，最近也沒有書飄下來了。




正當人魚先生煩惱之際，他腦袋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點子，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不上岸看看呢？他要到岸上去，請人類帶他去看更多的書！看看陸地的世界！


即使人魚的書上警告人類很危險，他也想去陸地上，踏出這ㄧ步，看看不同的世界，接觸跟自己有一半身體是一樣的人類。或許可能真的會有危險的人類，但應該也會有溫柔的人啊，就像是鯊魚先生不是每一隻都會不分青紅皂白追殺過來一樣！


下定決心後，人魚先生關上了海底圖書館的生鏽大門。


『希望能遇見好人呢。…如果結果不成功，吾很快就會回來的，請等著吾吧。』並且依依不捨的對著門嘟囔了一下。


他往海面游去，半身剛從海中出來，刺眼的光線就映入眼中，他聽見了海浪互相拍打的聲音，看見了被陽光照亮的湛藍天空，雖然這景色人魚先生不算是第一次看，但感覺今天看起來就是特別漂亮，算是個好兆頭吧。


人魚先生往淺海游去，在手能碰到沙灘時，用手撐起身體並且抓著沙子匍匐著爬上了沙灘。


沙灘上空無一人，只有海風吹動著細沙在沙灘上滾動。


不久，後方忽然傳來不一樣的聲音，ㄧ艘小船靠了岸，一個男人從小船上走了下來，手上拿著好像是叫做魚叉的物品，另一手拖著裝著魚的網子。


男人有著棕色的頭髮及小麥色的肌膚，一身咖啡色跟這輩子沒曬過幾次太陽，頭髮又是全白的人魚先生呈現一個極端對比。


漁夫後面還綁著小馬尾，身形也比西瑞壯了許多。


漁夫拿著魚叉拖著漁獲從人魚先生身旁經過，連瞧都沒瞧人魚先生一眼，西瑞只好主動發問，伸手拉拉對方的褲管，對方才將目光轉向自己。


『請問您可以帶吾去看看人類的書嗎？』人魚先生問。


漁夫沒有說話，只是蹲了下來，將人魚先生抱了起來。


漁夫的動作很輕，感覺起來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樣子。這是西瑞作為人魚以來第一次接觸人類跟被人抱著移動，對他來講有些新奇又有些緊張，不過這樣移動還蠻輕鬆舒適的，也不用抓著沙子匍匐前進，所以西瑞並不討厭這樣。


『…？』對方應該是個好人？西瑞邊觀察著對方表情邊想著。對方的臉面無表情，但西瑞總覺得在哪裡看過他，漁夫給他的印象並不壞，反而有種熟悉安心的感覺。


就這樣漁夫將人魚先生抱進了自己的小木屋。


漁夫將人魚先生放在了室內的長條沙發，第一次接觸到沙發這種軟綿綿的東西，也讓人魚先生感覺很驚奇。


漁夫之後就進去了其他房間，被留在外頭的人魚先生便好奇的看著四周，可是魚尾巴讓他實在不怎麼方便四處看，最多也只能在沙發上對牆壁乾瞪眼，甩甩尾巴。


咖蹬一聲，漁夫剛進去的那扇門打開了，漁夫手中抱著一疊書，然後默默的把那疊都拿給了人魚。


『謝謝！』人魚先生高興的接下書，迫不及待的翻開。但這時他意識到自己忘記說了一件事。


『對了，吾叫做西瑞，是住在海底下的人魚，請問您是？』


『西亞斯，漁夫。』


『漁夫先生您好，非常謝謝您的書。』




此時，人魚發現到了ㄧ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漁夫先生的家就在海邊不遠處，漁夫先生抱著自己走差不多１０分鐘就到了，這附近只有漁夫先生這ㄧ棟屋子，可是看平常投下來的書量，吾還以為這附近很熱鬧。


平時總是會有大量的書在固定時間投入海裡，所以人魚才能在這麼長時間都能接收到人類的資訊，以至於海底圖書館的書不會那麼快就看完。


但撇開這點不談，漁夫給他的感覺還不錯，而且漁夫的小木屋裡散發著一股香味，一股讓人魚感覺很平靜的味道。


漁夫居住的屋子的牆上有一排大鉤子，掛著一件大衣跟一頂帽子，一旁還有個櫃子，上面擺放著形形色色的盆栽跟許多人魚沒親眼看過的雜物，在西瑞躺著的沙發前放著一個長方木桌，正前方有一個壁爐，剛剛漁夫拿書出來時順手把它點燃了。


壁爐溫暖的火光讓人魚先生不知不覺的將魚尾巴靠在了桌子上，離火堆稍微有點近。


漁夫看著西瑞的魚尾巴逐漸被烤乾，並且鱗片失去光澤後開始出現細小的龜裂，便起身迅速的去拿了一條濕毛巾蓋上。


『啊，吾都忘記吾的下半身必須要保持濕潤了。謝謝您，差點就要裂開了。』鱗片裂掉是很痛的，就像是手指甲翻開還牽著肉的那種感覺，但常年居住在海底，除非亂游刮傷，不然人魚先生已經很久沒有鱗片受傷過了，加上他完全沒有離開過海，剛剛甚至都忘記自己鱗片太乾燥會龜裂的問題。


『身體沒關係嗎？』漁夫看著人魚先生的上半身皮膚都已經乾燥了，便問了一句。


『吾上半身構造跟人類一模一樣所以不用擔心！吾的尾巴比較需要注意一下就是。不過只要有一處的鱗片有水分覆蓋就可以了。』西瑞笑著指著自己的魚尾巴說著，一本介紹人魚的書上提了不少人魚的身體注意事項，讓他此時真感謝自己已經看完書才上岸來。




漁夫問完後便靜靜的盯著火堆看，他雖然想看著對方說些話，但因為對方是全裸的，導致自己視線老是晃晃悠悠的不太有禮貌。


『為什麼上岸來？』漁夫看著壁爐問著。


『因為吾想多看看人類的書。』人魚先生邊說邊舉起手邊的書。


『之前那些書呢？』


『欸？哪些書？』人魚先生疑惑的歪著頭。


漁夫沉默的盯著火堆，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


『拿到這些書後，你要回去嗎？』


『嗯…其實吾很想在陸地上生活看看呢，吾已經在海裡住了好久好久，之前一些從外界沉下海底的書也因為被海水腐蝕都壞掉了…』人魚先生困擾的說。


『可是在陸地上看書的話，就沒有這個困擾了呢！』


聽出了人魚的弦外之音，漁夫轉頭看向對方，只見人魚先生微笑的用雙手夾著書，做出拜託的動作。


『…嗯。』漁夫也並不排斥人魚先生，便答應讓對方借住到了家裡。


那夜，人魚先生邊看書邊開心的唱著不知道是哪裡的歌，歌聲很催眠，漁夫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而人魚也在心滿意足的看完書後悄悄的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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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隔天，人魚先生從沙發上起床，身上還蓋著一條大被子，魚尾巴露在外面泡在了臉盆裡，當然這都是漁夫弄的。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呵欠，人魚先生看了看周遭。

沒有人在呢。

『西亞斯？漁夫先生？』

叫了幾聲也沒人出來回應，看來漁夫先生出門了。

有點無聊了呢，書在昨天晚上也看完了……。摸著桌上整齊的書堆，人魚先生歪著頭想著自己要先幹嘛來著。

在屋子裡四處探索感覺很不錯，可是自己的身體實在不方便。

但試試總是比沒試好！

人魚先生將被子翻開，努力的滾動身體，將自己挪到地上。

哐的ㄧ聲，人魚先生成功掉在了地上。

他開心的拍打著魚尾巴，使用雙手開始向前爬行。雖然畫面看起來像是上岸的魚在掙扎，但至少還是前進了。

到了櫃子前面，人魚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東看西看櫃子上的東西，看見上面有一個相框，裡面的好像是人類叫做相片的東西，之前在海底遇到沉船時人魚先生也有看到這個，不過每一張都不太一樣，所以人魚先生有點好奇漁夫的相片又會是什麼圖案。

人魚努力的縮起魚尾墊高自己，一隻手扶著櫃子另一隻手晃呀晃的想拿那個相框來看。

人魚先生手伸了伸的好久，才終於搆到了相框，相片中是一群小孩子，在最邊緣有一個小孩沒什麼表情，直直的盯著前方。

『！』人魚盯著相片裡那個表情平淡，有幾分神似漁夫的孩子。

孩子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但是這個孩子越看越覺得眼熟。

他總覺得在哪看過，但這魚腦袋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漁夫這時正打完魚回來，打開門後便看見人魚先生在櫃子前看照片，但他本人對此並沒有什麼的反應，只是淡定的走進來。

『歡迎回家！』人魚先生說。

『早餐。』漁夫先生抓起一條魚給對方看看。

人魚先生臉上浮現了幸福的笑容，他迅速的把相框放回去，而漁夫則是把人魚先生抱到沙發上放下，然後再拿起ㄧ條魚遞給對方。

漁夫先生處理完人魚這邊後便起身要去烹飪自己的早餐，但看見人魚又沒注意自己尾巴乾燥的鱗片，就先弄了一條毛巾幫對方蓋上才去弄早餐。

到了廚房，漁夫在想著剛剛的事情。

剛才人魚在看著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或是該說他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漁夫先生邊處理鮮魚的魚鱗邊想著。

漁夫先生的母親很早就逝世，父親甚至見都沒見過，當他有記憶以來自己便待在城裡的收容機構，他很沉默，沒什麼表情，就如同現在一樣，也因為這點導致他在同儕中相處的不太好，小時候常因為這點被其他小孩鬧著玩，他不愛說話也不喜歡接觸人群，倒也不是說害怕，就是單純討厭人而已。

他越大就越孤僻，沒有朋友。連那張照片也可以算被強迫拍的，他不認識那些人，也不想認識。

可是那張照片他卻一直留著，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到海灘的照片，第一次遇到人魚的時候拍的。那天他跟著機構來到外面做校外教學，每個人都背著零食開心的跟朋友一起玩。

他一個人背著厚重的書包，走在隊伍後頭，書包裡全是書，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

於是就在拍照完後的參觀中途偷偷脫了隊，到了一個洞穴，他放下書包拿出書本，翻開那些無聊繁雜的教科書。

當夕陽快下山時他準備要離開了，但是繁重的書包讓他移動很不方便，於是索性就把書全部倒進了海裡，不知為何那時他心裡就是很想這麼做。

書隨著海浪越飄越遠，而此時從海面冒出了一個身影，白色長髮跟白皙的背影的人，拾起他倒下去的部分書後便又潛了下去，潛下水面時還有一條藍色的魚尾巴翻騰了起來。

他不覺得他看錯了，便停下腳步又繼續觀察著海面，那個身影又從水面躍了出來，這次漁夫清楚看見了，那是一隻人魚。人魚的白色長髮在夕陽照耀下呈現出了溫暖的淡黃，白皙皮膚上的水珠也閃著金色的光芒。

人魚的手臂很好看，細細長長的，這次人魚將所有的書都帶了下去，也沒有再回到水面，漁夫始終沒有看見對方的臉，但他覺得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非常高興。

回去後即使被痛罵了一頓，他還是會每天跑出來往海面同樣地點，丟下幾本書，偶爾人魚會出現，偶爾則沒有，但每次人魚的出現都讓他內心喜悅不已。

漸漸的，他喜歡上與人魚的這種微妙關係，只是自己終究不是王子，跟人魚接觸什麼的，漁夫就沒有想過了，只是在長大後在海灘蓋了屋子方便自己丟書而已，順便在這裡生活著，不但可以遠離城市人群，還能看見那隻人魚。

但在搬出來時他也算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因為在他長大後，不知為何身邊開始越來越多人接近，大多是女人居多，又很聒噪，老是想從漁夫這裡套到什麼似的，拼命問東問西湊過來。

漁夫自己並不理解自己的長相其實很不錯這點，所以非常疑惑也非常困擾為什麼會有人一直黏著自己，連自己單獨上街買書都想跟著去或是想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他根本就沒有義務要回答任何人無聊的為什麼，青少年期間的他每天都被搞得很煩躁。

到了足夠大的時候，他離開了那裡，但當他離開收容機構那天，他是偷偷溜出來的，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直到現今那些人都不知道。對他們來說自己可能就是人間蒸發吧，但是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對他們也沒差就是。

水煮開了，漁夫先生將處理好的魚肉扔進水裡煮爛，蓋上了蓋子等了幾分鐘，打開鍋蓋時就傳出了十分濃厚的香氣。

喝了一口湯，漁夫貌似很滿意今天的成品。沒有多餘的醬汁，少許的薑跟鹽巴就是最好的調味料。

用一個小碗盛起湯跟魚肉後，漁夫就蓋起了鍋子，他今天的早餐是少少的魚肉跟鮮魚湯。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跟人魚一起住一起吃早餐的日子。不再是遠遠的瞭望而是近在咫尺，他想觸摸都觸摸的到的距離。

不過剛開始見到從海里爬出來的人魚時，他得承認心中還是有少許失望。

原本看見對方的長髮跟身體，以為對方是女孩子，看見近距離的人魚後，他依然覺得對方只是長的比較男性化的女孩子，畢竟氣質跟想像中的一樣好，身體的白皙程度也是，直到人魚用他溫柔的聲音開口，他才不得不承認對方就是一隻氣質很好聲音也很好聽，但就是『公』的人魚一枚。

但在抱起對方後，漁夫覺得公的母的好像都沒差了，反正跟心目中形象也沒差很多，身體也跟想像中的一樣觸感，而味道就是海產的味道。

漁夫端著碗在人魚旁邊的椅子坐下，人魚則開心的啃著魚尾巴，整條魚都快啃沒了。

『漁夫先生，您辛苦了，同時也再次謝謝您讓吾住在這裡！啊，對了漁夫先生，您可以過來一下嗎？』

漁夫默默的放下碗走到對方身邊，人魚看見漁夫靠近便張開手臂抱了上去。

『人類的感激也可以這樣表達的樣子，或是作為很高興見到你的見面禮。』人魚先生邊擁抱對方邊高興的說，尾巴還上下擺盪著。

『吾的話這兩個意思都有唷。』

漁夫沉默的盯著人魚的臉。

太近了。
漁夫這麼想著。

『真是非常感謝您。以後捕魚也帶吾一起吧！抓魚什麼的吾還行呢！當做是您給吾住在這跟書的謝禮。』

漁夫沉默的點點頭，而人魚開心的笑了。捕魚組合就此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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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下午漁夫帶著人魚到沙灘上，漁夫在周遭撿貝殼，人魚則在靠近海浪的地方堆起沙堡。

『～』人魚邊哼著昨天晚上唱的旋律邊用手指畫出沙堡的窗戶跟門。

漁夫撿了滿手貝殼後坐到了人魚身旁，然後把一些貝殼放在了上面。

『恩，謝謝，這樣城堡就有居民了呢，貝殼一號跟貝殼二號。』說著，人魚拿了兩個貝殼過來，一個放進了沙堡最高的窗戶裡。

人魚好像很滿意自己的成品，他認真端詳著成品，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恩，不介意的話，吾說段故事給您聽怎麼樣？』人魚問對方。

漁夫點點頭。

『那這個貝殼，請您就當作是公主吧。』

『很久以前，有一個沙之國的公主住在海邊的城堡，每天、每天公主都待在沙之城堡中望著遠方，期望有王子將自己帶走，然後這個就是從海裡出來的深海王子。』人魚挖出一個水窪將水倒進去，然後放進一個貝殼。

『深海王子聽說了有一名公主每天都在沙之城堡中眺望著遠方，便從深幽的海中游上了海面，然後對公主揮揮手期待對方能看見自己。』

『深海王子一直在等待公主的回應，但卻始終被當作了透明人一樣。直到某天深海王子得知了公主看不見的消息，而那天也是公主終於被從塔上帶下來的日子，那天公主與帶他下來的王子結婚了，深海王子則化成了泡沫。』

『深海王子原本並不是人而是一隻漂亮的白鯨，但因為他對高塔上的公主一見鍾情，而化為了人類樣子想吸引對方的注意，不過即使化為人類樣子，他依然不能離開大海，而當天因為化為人類太久力量耗盡了，他便變成了無數泡沫散落在海中。』

『然後傳說就這樣誕生了人魚的海底文明，從泡沫中誕生出來的就是人魚。』人魚將當作王子的貝殼拿起捧在手心裡。

『這是吾家鄉圖書館裡面的書所記載的傳說故事，但在吾出生的時候身邊早就沒有同伴了，只有那座海底圖書館，吾所有關於人魚的知識都是從那裡來的。』

漁夫安靜的聽著。

『漁夫先生有知道類似這類的傳說嗎？吾蠻喜歡這種故事的，感覺起來很虛幻，有種會讓人上癮的感覺～』人魚高興的對著漁夫說，漁夫想了一下點點頭。

『人魚公主。』漁夫說。

『人魚公主？吾沒有看過這本書呢，可以請您說說看嗎？』

那本書漁夫其實買來很久了，可是始終沒有丟給人魚，因為總覺得讓對方知道一隻人魚化成泡沫的故事，對方也會變成泡沫的感覺很觸霉頭，漁夫便沒扔下去了。

不過既然知道對方故鄉也有類似故事，那說出來也無所謂了，但他並不想給對方講原來的版本，便改了一些內容。

也是希望能讓人魚對人類能更有戒心。

『在海裡有一個人魚王，他有著為數眾多的女兒們。每年他們都有一次機會浮上海面看看外界。』

『好限制的規定呢，管的有些嚴格了呢。』人魚先生說。

『但在最小的女兒看見外界風光明媚的藍天白雲後。那隻小人魚便一直夢想著再次見見外頭的世界。他請求人魚王讓她上岸看看，但人魚王並不答應。』

『某天海面上行駛了一艘大船，而那天海上剛好是個暴風雨交加的壞天氣。整艘船翻覆了，小人魚那天剛好就在附近溜達，從那艘大船中，他救下了一個男人，小人魚對那個男人非常好奇，便在對方醒後問了對方許多問題。』

『男人回答著：我是王國的王子，謝謝你救了我，為了報答你我必將娶你為妃。』

『說完男人便走向岸邊，此時救難隊也已經到達，男人被熱烈的迎接，小人魚則是躲在石礁後偷看著，並且雀躍的等待那天到來，到了那天自己就能真正的到這個世界來了！』

『那個男人只是一個湊巧跟王子長的有些神似的下奴，被救上岸後，便謊稱船遭到劫持，一個下奴與自己換了衣服，在逃跑之際，遭到暴風雨襲擊，千鈞一髮之際才逃上岸。』

『王國只有一個繼承人，加上在送王子出去學習後，國王便再也沒有見過王子，唯一知道王子的只有那些照顧王子身邊的奴僕，但那些人早就淹死在海底了。』

『在沒有人能揭穿的情況下，那個男人成功繼承了王位，小人魚每天都在岸邊等待對方迎娶自己，但卻等來了王國國王迎娶公主為妃的消息。』

『小人魚急壞了，她去找了巫師請求巫師賜給她雙腳，但代價是她的聲音。』

『小人魚答應了，她失去了聲音，長出了雙腳，進到了王宮的舞會，見到了那個男人，但她即使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

『那男人見到她大吃了一驚，但在發現對方是啞巴後，便放心的要打發走她。』

『小人魚生氣的抓著對方卻被對方甩開，她的姐姐們在知道她上岸的消息後，便向巫師索取了能解除聲音魔咒恢復人魚身的匕首要給小人魚。只要用匕首殺了王子，將其血液塗在腿上，她就可以恢復魚尾，繼續回到海裡生活。』

『但小人魚在拿到匕首後，最終還是沒能得到刺殺對方的機會，遲遲無法恢復人魚的身軀，他在被發現對王子行刺後，為了逃跑跳入了海中，化為泡沫消失了。』

『上當的人魚…恩，為了對方失去聲音並不合理啊。而且人魚變成人後為什麼會變成泡沫啊。』人魚問。

『童話故事都習慣將一個人寫成笨蛋好弄成悲劇。巫師說若是王子沒有娶他為妻，小人魚碰到海水便會化為泡沫。』漁夫補充說 。

『不過感覺那位人魚小姐遇到的都是些不好的人，巫師啊，王子啊，他運氣也不太好呢。』

『恩……還好漁夫先生是好人呢！』人魚接著說。

漁夫沒有回應。
壞人也不會回答自己是壞人的吧，而且漁夫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好是壞就是。

自己算是有抱著某種他也說不清楚的目的才把人魚帶回家照顧的，不然正常情況早就把對方抓去賣了。

漁夫抬頭看著天空，天空依然是一片湛藍色，太陽被不知何時飄去的雲遮住了一半，陽光已然沒有中午時那麼刺眼了，漁夫稍微起了睡意，打了個呵欠。

人魚繼續裝飾著沙堡，不過一會突然一陣大浪捲來，沙堡被沖倒了。

漁夫看著對方倒塌的沙堡，開口。

『回去？』

『您不抓魚嗎？』人魚還是滿面笑容，看起來對於沙堡倒掉這件事沒有太在意。

『早上的還夠吃，鍋子裡還有。』

『嗯嗯，好的。那…吾想多待在這邊一下。』

漁夫聽到後，也只好留在這等著，畢竟把人魚單獨一個留在海灘，他有些不能放心。

漁夫走到了海浪打不到的沙灘上睡起午覺。

在漁夫打盹的途中，人魚望著海面，看著看著就潛進了海中，留下漁夫一人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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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當漁夫再次張開眼睛醒來時，夕陽西下，海面被渲染的通紅，搭配著波光粼粼的浪花，跟天上的粉色雲朵，漁夫推測時間不晚了。

傍晚了嗎。

他起身揉揉眼睛，用眼神掃了一遍沙灘，試著尋找人魚的身影，但人魚消失了，在這片海灘上，無法安心的漁夫就這樣在海灘上走來走去等著對方。

可是許久，到處都找不到人魚的身影，漁夫害怕的心情浮現了出來。要是他被抓去賣了怎麼辦，城裡前陣子還爆發瘟疫，如果他被那些吃下號稱人魚肉可以治百病的傢伙吃了該怎麼辦。

那天漁夫徹夜未眠的在海灘上等待，等來的卻都只有海浪拍打著沙灘的聲響。

早晨，回到了木屋，漁夫背起了自己的獵槍，將鍋子裡已經煮爛的魚肉吃光，走出屋子，漁夫表情比以往還要面攤僵硬。

遠方的海灘傳來一聲喊聲，ㄧ瞬間他以為是人魚回來了。

但是很可惜的是附近山上的樵夫。

『嗨，西亞斯，這麼早背著槍去哪啊？』樵夫ㄧ手拿著斧頭，走到了漁夫面前。

『去城裡。』漁夫說。

樵夫托亞是個好人，所以漁夫還不會像討厭城裡人那樣討厭他，而且有些時候還要拜託他帶漁獲去賣錢買書。

『咦，你終於要去城裡了，發生了什麼嗎？』

『東西被偷了。』還是該說自己的人被偷了？

『啊！是誰這麼可惡，別人的血汗都偷！我跟你一起去理論吧！』

『不用。』說完漁夫就自顧自的要走向往城市的小路，但這次又有人叫住了自己。

『漁夫先生！』

人魚趴在沙灘上揮手，全身還濕漉漉的，剛從海裡游出來。

漁夫看見後快步的奔向人魚，在最接近時，很自然的就抱起了對方。

『好久不見啊，抱歉突然跑回去了，突然很想回去圖書館看ㄧ看。』人魚在對方懷裡道歉，然後摸摸對方的頭。

『漁夫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發生什麼了嗎？』察覺了對方的臉色緊繃，西瑞關心問著。

『回來就好。』漁夫蹦著的臉這時才緩緩放鬆下來露出淺淺的微笑。

而樵夫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神情有些驚訝。

『你抓到了一條人魚！？』樵夫問。

漁夫沉默了一下搖搖頭。
『不要講出去。』

『恩，當然不會講啦，現在城裡超亂的，你也要小心把人魚藏好喔。』托亞搔著頭說著，畢竟雙方都是老交情，托亞只是以老友的立場擔心對方而已。

托亞看了看對方抱在手中的長髮人魚，剛剛沒有聽見對方的聲音，所以樵夫正在思考對方的關係跟人魚到底是男還是女。

『不是抓到的，所以你們是認識的？你好，呃，人魚小姐還是先生？』托亞想著還是判斷不出來，就直接問了。

『您好，吾是西瑞，男的。』西瑞伸出手說。

『我是托亞，這附近的樵夫，你好，我第一次見到人魚，真是新奇呢！』托亞也伸出手握住對方。

『托亞先生是漁夫先生的朋友嗎？』人魚問。

『是喔！不過平時我都在山上，偶爾才下來。』托亞指向遠處的山，今天他是來撿貝殼給兒子的，正巧看見西亞斯才打聲招呼。

『我先回去了。』漁夫說。

『啊，恩，我東西也拿到了，先也回山上了。』托亞一手拿著斧頭一手拎著桶子裡的貝殼哼著歌也回去了。

兩人回到了小木屋，人魚被放在沙發上，漁夫手腳很快的拿來了毛巾跟裝了水的臉盆。

擦了擦對方的上半身跟頭髮，便把毛巾吸水放到人魚的尾巴上。

人魚開心的哼著歌看著漁夫，然後慢慢的拿出ㄧ本書。

『漁夫先生，可以拜託您一件事情嗎？』人魚將書翻開，那是一本教人綁頭髮的書籍，翻到某一頁，人魚停在了那頁然後拿到漁夫面前。

『可以幫吾綁辮子嗎！頭髮太長了到陸地上都散散的，但是吾又不太會弄，也沒有橡皮筋。』人魚抓抓自己過長的長髮，看著漁夫的小馬尾。

漁夫接過書後看了一下，進去房間拿了一條自己綁頭髮的橡皮筋跟梳子，然後將人魚的頭髮梳開，不過並不會很費力，人魚的頭髮跟身體一樣都滑滑的，也沒有丁點打結。

綁完了辮子，漁夫搬了鏡子給人魚看看，人魚滿意的甩甩辮子，尾巴晃呀晃。

『謝謝您！』謝完一樣又給漁夫一個大大擁抱。

漁夫已經慢慢習慣了人魚這樣的舉動，也伸出手臂回抱對方，人魚冰涼的體溫傳了過來，人魚的身體一直以來溫度都有點低，雖然人魚可能早就習慣了低溫沒什麼大礙，但在抱完後漁夫還是拿了一件自己的毛衣給對方套上。

太大件的毛衣從人魚一邊的肩上滑落，長長大大的袖口讓人魚很好奇，人魚便一直在甩袖口玩。

『毛衣！吾有在書上看過，這是您的嗎？穿起來很舒適呢。』人魚絲毫不在意過大的毛衣，開心的觀察毛衣結構。

漁夫緩慢的撇過頭『下次要買人魚的尺寸才行』心中這麼想著。

下午，漁夫跟人魚一起出去捕魚，人魚很依依不捨的脫掉了那件毛衣，跟著漁夫一起到了海岸邊，一路跟在漁夫的船旁邊。

漁夫撒下漁網，弄好了釣竿，魚叉、獵槍也備在了身邊，然後拿著釣竿開始慢慢釣魚，雖說備了魚叉跟獵槍但應該不會用到，因為他怕射到人魚。

人魚先生在水裡游著，也順便把周遭的魚都趕到了船附近，漁網裡頭可以說是大豐收。

漁夫收起漁網，對水中的人魚打了聲招呼，讓人魚不用再趕魚上來了。

不再趕魚的人魚先生，悠閒的在海中悠游，長髮在水中散開染上淡藍，魚尾優雅的擺動波浪，這才是人魚啊。

他也是因為這樣才對人魚產生興趣。

漁夫邊看腦海邊浮現出人魚在陸上行動不方便的對比樣子，他突然浮現出了一個點子，他可以幫人魚做一個專用推車。

這樣人魚就不用在地上爬或是要等自己回來才能行動了。一舉兩得，人魚開心、他也不需要隨時抱著對方移動。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做些前置作業。

回去後，找一趟托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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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

那天傍晚回到家，漁夫給人魚弄了晚餐後，就出門去山上找托亞拿了一些木材跟輪子。

回家後就開始敲敲打打起來。

人魚從沙發上探頭很是好奇的看著漁夫的動作。

『漁夫先生您在做什麼？』人魚問。

漁夫看了人魚一下便繼續處理手邊的木頭，沒有回答。

人魚先生歪著頭，但也不多問，拿了本書就躺回沙發上向著溫暖的壁爐，靜靜看手邊的書去了。

漁夫繼續埋頭製造推車的零件，還在腦中思考了一下推車功能藍圖。

人魚先生瘦是瘦，抱起來也沒什麼重量，但至少是有５０吧，推車的板子不能太薄。為了人魚方便在沙灘上行動，輪子也必須加工，以防陷進沙裡卡住，最好還要有隨時給人魚放置溼毛巾跟防止毛巾從尾巴上滑落的配件，塞上個大水桶也不錯，轉開水龍頭就能隨時汲水。

想了一大堆點子，漁夫旁邊的模板跟設計圖也越來越多，人魚看完書就趴在沙發上盯著漁夫的一舉一動。

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畫過線的木頭，跟圖紙上奇怪的圖案，人魚腦內的問題實在多到要爆炸了，但看漁夫很認真的樣子，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只好晃著魚尾巴望著對方。

但盯久了總是有些無聊，西瑞的手垂到了地上，整個人依然趴在沙發，不過在他的手在沙發邊緣晃啊晃的過程卻好像碰到了類似紙的觸感。

人魚先生轉頭往沙發底下看去，果然有一本被包起來的雜誌。

拆開外頭的報紙，是一個跟人魚一樣光著身體的長髮女性裸著身體的樣子。

翻開來後裡面盡是特寫女孩子的圖片還有一些奇怪的斗大標題，人魚小聲唸著那些句子，但不是很理解意思是什麼，不過漁夫現在也還在忙，等忙完再問他吧。

人魚先生這麼想著，便把雜誌放了回去，趴在沙發上漸漸的進入夢鄉。

在夢裡，人魚先生撿著在海面上漂流的書，他往岸邊看去，有一個小孩總是會站在那裡，但那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其他舉動，一直面無表情看著這邊，人魚先生其實挺害怕對方的。

因為那個小孩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這裡看，也不做其他動作，讓人魚有種毛骨悚然被監視的感覺。

但是在夢中的自己不知為何變大膽了，居然游向岸邊那個孩子的方向，而孩子見人魚靠近也沒有躲，依然就在那盯著人魚游近。

而人魚到了岸邊後終於看清楚了孩子的長相，正當人魚要說出對方名字時，他被叫醒了。

『西瑞。』漁夫喊醒了在睡夢中的人魚先生。

因為他花了ㄧ整個晚上加早上製造的推車終於做好了，雖然還有些陽春，但就是想給人魚馬上用看看，然後瞧瞧哪邊還需要補強。

人魚先生揉了揉眼睛，腦袋還迷迷糊糊的停留在夢裡最後的畫面，小孩的臉與漁夫有些相似。

『西瑞，用看看。』漁夫很興奮的抱起睡眼惺忪的人魚到推車前蹲了下來。

人魚此時慢慢的對焦看向前方，看見了一個附有輪子的木板。上面舖了層軟墊，旁邊有個小箱子，輪子上還弄了其他木板加長。

『漁夫先生這個是…？』人魚疑惑的抬頭問著笑容滿溢的漁夫。

『推車，這樣你就可以自己用推車出去跟行動了。』漁夫邊說明邊把人魚輕輕的放了上去。

『用這個轉就可以推動輪子，這個是控制方向。』漁夫將兩個杆子拉到漁夫面前說著。

『哇！』人魚起先還有些傻愣著，但很快就露出了非常驚奇的表情，身旁感覺都要冒小花了。

人魚照著漁夫的指示一步一步使用著那個推車，不一會就已經十分熟悉操作，開始在屋內到處的滑來滑去。

不過當人魚先生要回到沙發邊時，還是發生了點問題，推車太寬根本進不去沙發跟桌子中間的走道，人魚只好轉身向漁夫求救，最後還是要漁夫把人魚抱上去。

『漁夫先生做出來的東西很棒呢！』人魚說。

漁夫高興的微笑。

『不過推車是專門為吾做的嗎？還是有其他用途可以使用呢？』

『給你的。』漁夫說。

『欸，真是太謝謝您了。吾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那從今以後吾會更賣力給您抓魚的！』人魚用緊握的拳頭表面自己的決心。

然後人魚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他在沙發上翻了身，垂下手拿起那本雜誌。

『漁夫先生吾想問您一下這本書是什麼呢？』人魚先生將剛剛翻到的裸露女性圖片雜誌拿了出來，漁夫在看見人魚拿出那本雜誌後基本呈現呆滯狀態。

『是所謂的交配示意圖嗎？可是跟吾在圖書館看到的人類教科書不太一樣呢…吾以前海底圖書館的不會特寫這些地方～』人魚邊說邊翻了翻裡頭的圖片然後又問了一些關於器官用途跟名稱的問題，還有姿勢什麼的標題在寫什麼的問題也問了，不過漁夫卻始終保持沉默。

『漁夫先生…？』人魚困惑的看著漁夫，感覺漁夫先生的臉顯得好像有點緊張？於是人魚撐起了身體，盯著漁夫的臉看。

以及拿起雜誌靠近對方。

『漁夫先生這是什麼哪？漁夫先生？怎麼了？』

先前漁夫先生對自己的問題多少都會回答一點的說，人魚困惑的想。看著漁夫一臉緊張呆滯的樣子，人魚先生便又縮回了沙發翻那本書試著自己理解。

『人類都是要這樣才能生出小孩嗎？恩…兩個人類女性也可以生嗎…？』人魚指著某張圖說。

漁夫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僵化狀態。直接從人魚手中搶書過來的話，怕人魚因此而不高興回去海裡。所以漁夫只好一直沉默著，然後等人魚對那本書沒興趣為止再把書扔掉，可是人魚卻越看越起勁了，還很認真的研究內容。

那可是色情雜誌啊，不要研究那個啊，沒什麼營養的東西啊，而且其實買來之後發現跟內容不太符合根本尻不起來，等等這不是重點我在想什麼。

『漁夫先生，這本書有什麼其他用途嗎？教導交配的話，可是都沒有分解動作跟指導圖類似的東西呢。』翻完了整本書，人魚正在看最後面的廣告頁一邊問著在旁邊捂著臉的漁夫。

『恩…對不起，這本書您好像不希望被看見？』人魚先生闔上書，看著表情十分尷尬的漁夫問，然後便把書還給了漁夫。

收下色情雜誌的漁夫趕緊的就把雜誌藏進房間，從房裡出來時表情已然平靜了不少，跟平時已經差不多了，不過人魚就不一樣了，依然是滿臉擔心的看著自己，漁夫一時內疚感爆表。

『…那個，之後我有空再解釋給你聽。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生氣……』

『真的嗎？』人魚擔憂的歪著頭。

『恩。』漁夫不忍繼續看著人魚那張受傷的表情，扭過頭看著牆壁。

人魚現在會因為顧及自己的情緒而擔心，說實在的，這讓漁夫內心心情莫名的非常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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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

下午，ㄧ人ㄧ魚的捕魚組合，讓今天依然大豐收，這個月買書的預算也因為漁獲量大增而直線上升，漁夫還為此去找托亞拿了書店新進書單給人魚勾想要的書。

人魚大聲的歡呼，難掩興奮。

『好棒！！吾最喜歡您了漁夫先生！』人魚大聲喊著這句話還搭配了撲向漁夫的動作。

『………。』漁夫又驚又喜的抱住撲過來的人魚，一邊為了人魚口中的話感到十分害羞。

『下禮拜我會跟托亞去搬書回來，等我。』

『好，吾會的！』

『然後那幾天冰箱裡有準備三天份的魚，如果你想要住在這裡等我回來，就盡量不要跑出去，如果你想在海裡等，也盡量不要接近淺海區。』西亞斯繼續開口提醒，他實在害怕自己上次在人魚不見後的想像成真。

『沒問題！不要看吾這樣。吾算是肉食性魚類喔！保護自己還是做的到的！』人魚甩著自己強壯的魚尾巴跟指著嘴裡那排與外表極衝突的銳利尖牙。

『你不知道人類多可怕。』如果用槍的話，不管有什麼保護自己的東西都沒用，最好的辦法還是要讓人魚不要接觸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至少現在是危險時期。

『可是漁夫先生也是人類不是嗎？』人魚歪著頭，不明白漁夫為什麼要說人類很可怕。

『…總之，不要太接近其他人類，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太危險了。』

『恩！好！』

那天夜裡，人魚說想要睡看看床，漁夫便把他抱進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兩人擠在木頭小床上其實有點擠，不過人魚不是很在意擠的問題，所以一人ㄧ魚幾乎零距離的靠在一起。

漁夫自己起初有些緊張，但看見人魚很興奮完全沒在在意距離過近的問題後，不久漁夫也冷卻了下來，他將人魚拉近自己懷裡以防對方掉下床，人魚的體溫也逐漸上升變的溫暖起來。

『漁夫先生，枕頭軟軟的好棒啊，睡床的感覺還真好。』人魚扭著身體將自己橋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側著看著對方。

『……。』漁夫繼續保持沉默。

『海底沒有這種東西，大部分都是隨便靠著東西就睡了，而且也沒辦法這麼安心的睡這麼久～』即使是在海底圖書館睡也要擔心可能會有鯊魚游進來的問題，而且說實在海底到處都硬邦邦的。

『對了漁夫先生，吾想問您一個問題。』

『恩？』

『您以前見過吾嗎？』人魚問。

『恩。』

『書都是您丟給吾的嗎？』

漁夫沉默了ㄧ會。
『恩。』

『為什麼您會丟書給吾，吾可以問問原因嗎？』

『………………。』漁夫語塞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自己的理由不曖昧不變態。

對方再怎麼缺乏人類知識，也終究是個人，如果尷尬後人魚迴避起了自己…該死，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怕東怕西了。

『…沒關係，不用現在說，不過謝謝您，長久以來都給吾那些書解悶。』人魚用溫柔的聲音說著，摸摸對方的頭。

漁夫看著對方，低著頭放任瀏海蓋住自己的臉。他不敢看，也不想讓人魚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在海裡，吾不知道自己究竟一個人活了多久，是您讓吾的生命中出現了些許的光芒。』

漁夫緊張的不敢動，但內心一股莫名喜悅讓他想緊緊抱住對方，不過他還是用理智忍住了。

『真的很謝謝您。』

『您是吾第一個要好的朋友，為了回報您對吾那麼好，吾跟您說個吾自己的秘密吧。』人魚撥開了漁夫蓋住臉的頭髮，看著對方問。

漁夫努力的平復自己的表情，然後對對方點點頭。

『吾從以前好像特別幸運，只要真心的去祈禱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就會成真呢。』

『……。』

『吾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吾說出來的話，有些就會成真，有些則不會，或許這是海神給吾的小小補償吧？一點點的幸運，希望哪天吾也能用這點小幸運幫到您什麼。』

『恩。』漁夫想了半晌最後還是只能回恩。

『啊，這麼晚了，吾等睡覺吧，對不起吵著您了。晚安』人魚說。

漁夫看著人魚逐漸睡去的臉龐，思考了對方剛剛說過的話，如果真的有這能力的話，我比較希望你先用在自己身上。漁夫想。

『晚安。』
漁夫輕輕替人魚蓋上被子，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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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

過了一個禮拜，漁夫準備出門要跟托亞去市集了，人魚先生正跟他在門口道別。

『漁夫先生小心一點喔！』

『如果順利，三天後會回來，好好保護自己。』

『恩，沒有問題！』

漁夫扛著獵槍出門了，出門前順手帶上了門，而人魚趴在推車上，望著門口，一路目送對方到門關上。

漁夫先生出去了，接下來吾要做什麼呢，來在屋子裡繼續探險好了～。

於是人魚高高興興的用著推車開始到處搜查漁夫的房子，將有興趣的東西都記了下來，想等到漁夫回來再問對方。

『啊，對了。』人魚從推車旁的小盒子拿出了一個筆記本跟鉛筆，前陣子漁夫給了人魚這個，讓人魚可以試著自己寫些東西，人魚看著筆記本想著『拿這個來紀錄的話就方便多了呢。』

人魚開心的在筆記本上畫上各種圖案跟注記，這樣漁夫先生回來看到也會很驚喜吧！

另ㄧ方面漁夫在路程上，正聽著托亞不停說著自家兒子有多可愛多聰明多孝順，但心裡還是牽掛著家裡的人魚，他祈禱對方平安。

『西亞斯，去市集賣魚的路上我記得新開了書店，你要不要找找有沒有你要的書？我記得他好像有折扣。』

漁夫點點頭，繼續安靜的趕路，而托亞看見對方知道了的樣子，就繼續曬自己兒子的各種孝順事跡去了。


第一天的賣魚活動，虧西亞斯這張好皮相跟托亞親切的推銷，魚貨幾乎被一群婆婆媽媽大量掃購一通，還看在他們兩個都長的不錯的份上沒有殺價，讓他們不至於虧本。

兩人之後去住宿了一間便宜的旅館，因為窮，就一起睡一間，打地鋪的。

托亞十分高興今天就能有這樣的成果，他希望明天自己賣木雕藝品也能這麼順利！所以正拿著雕刻刀，滿心期待的在自己的木雕上繼續奮鬥。

而西亞斯此時早早就睡了，為了明天早起去替人魚買書，他不想拖延到回去見人魚的時間。


人魚在冰箱前大口啃著漁夫留下的大魚，魚肉雖然跟冰塊相處了一天，但卻沒什麼走味，讓人魚有些驚訝。

吃飽了，人魚繼續滑著自己的小推車溜達，期待著自己的書送來。

隔天一早，漁夫就離開了旅店去找書了，托亞也去了跳蚤市場賣起了自己的木雕工藝，兩人暫時分開，約好有事就城門口碰頭。

而這時候的人魚還賴在床上，蹭著被單安穩的睡著覺。

西亞斯去了之前托亞提過的書店，拿清單給店員讓對方找找那些書，自己則在一旁看起書來。

《如何與人進一步相處。》西亞斯拿起這本書認真的研究內容，這時好死不死，一個女聲叫住了自己。

他知道這個聲音，但她不記得那女人什麼名字了，但是這個女人本身的行為很讓他反感，之前自己在機構時，看自己孤僻這女的可沒少說過自己的閒話，在這女的被一戶大人家領養後，西亞斯原本以為耳朵終於可以清閒了，但在幾年後這女的居然又跑回了機構，西亞斯不清楚這女的幹嘛跑來，自己本來就不熟她也不喜歡她，所以也沒理她，可這女的在看見自己後態度卻跟小時候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嗲聲嗲氣搭配尖的要死的嗓音瘋狂的黏著他問東問西，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再後來自己就從機構離開去海岸生活了。

『你不是西亞斯嗎！』女聲的聲音很尖銳，而且很興奮。

『…………。』西亞斯無視旁邊的聲音，繼續讀自己的書。

『你怎麼會在這，我以為你失蹤了呢！你來買書？你終於想跟人相處了嗎！』女聲繼續用尖銳的聲音詢問前方那個完全不鳥自己的男人。

西亞斯覺得煩了，起身要換個地方讀，馬上就被那個女的抓住。

『你怎麼這樣，人家以前跟你還不錯啊。』

西亞斯轉過頭甩開對方的手，瞪了一眼就快步離開，而店裡的其他顧客眼神都飄往這裡看著熱鬧。

那個女人被瞪的呆了，回過神表情因為生氣而變的猙獰『……別以為這麼羞辱我我會讓你好過。哼。』

她這輩子最厲害的就是這張嘴，她有把握用這張嘴把剛剛受到的羞辱十倍討回來！

女人踱著腳離開書店，西亞斯則換到了一個隱密角落繼續讀書，到傍晚他買回了一大堆的書回到旅店。

托亞此時已經在房間休息了，看見西亞斯回來打了聲招呼，順便報告自己的成果。

『今天還算普通，賣出了幾個木雕玩具。你呢，找齊了嗎？』

西亞斯點點頭。

『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吧，看你第一天心不在焉應該是擔心人魚先生吧。說實在的我傍晚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傳言，也有點擔心。』

『傳言？』

『是啊，說一個住的很偏僻的漁夫捕到了一條人魚，為了掩人耳目才不常來城市。』

西亞斯皺起眉。

『我覺得這謠言有點…奇怪。西亞斯你有把人魚這件事情透漏給其他人？』

西亞斯搖頭。

『…那難道是被人看見了嗎？總之明天我們趕路回去吧，確保人魚的安全。』托亞說，漁夫點了點頭。


隔天一早兩人都穿好衣服要出城回去，卻沒想到還沒出去就被一群人攔在了城門口。

『喂，聽說有個孤僻的漁夫，是你對吧…在魚市場也很少見到你，是你有人魚是吧？』

『我們都是城裡長大的，你應該知道城裡出了什麼事情吧？把他交出來救救大家吧。』那些人其中的幾個出來說明了攔下他們的理由。

沒想到這樣也能被盯上。

該怎麼辦呢要說謊嗎，西亞斯？托亞看向西亞斯，只見對方像是炸毛的貓一樣開始警戒了起來，ㄧ隻手握著後背的槍柄。

好吧。

托亞也握住了自己的斧子。

托亞跟西亞斯都繃緊了神經一言不發握緊武器。

『你這個反應應該是真的有吧？拜託這麼小氣幹什麼？你是叫西亞斯吧？』

『西亞斯先生，如果你真的有的話，我很樂意跟你買，價錢隨便你出！還是你要什麼都給你，只要給我人魚！我看你應該不是很富裕吧？』

『怎麼可以這樣！人魚是大家的！怎麼可以讓你獨吞！』

『我們家也需要人魚治病啊！父母都因為瘟疫病死了！我妹妹不能沒有人魚救了啊！』

『交出人魚！』

『把人魚給我們！』

『救救我們！』

『如果你真的有，把人魚交出來吧！你會成為我們的英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自顧自的喊道，完全不給兩人回應的空檔。

不知何時那個謠言已經傳的滿城都是，大家因為人多反而紛紛跟著帶頭的起舞，也不知道帶頭的是誰，傳出這種消息又是為了什麼？而且西亞斯這性子根本很難跟人結怨吧？托亞內心邊想邊觀察著人群哪裡比較稀疏。

『這一群人真是想人魚想瘋了…西亞斯，７點鐘方向比較好突破。待會一起衝出去。』托亞低聲的對西亞斯說。

西亞斯點頭，等托亞暗號一下，兩人就拿起武器衝了，眾人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見兩人發了瘋似的舉著武器，便開出了條路，讓兩人只需要弄走擋路的幾個人就好，沿路托亞用斧頭柄敲昏人，西亞斯雖然很想直接用槍掃射，但子彈有限，所以他還是使用了槍托重擊擋路的人。

他們就這樣一路衝進了茂密的森林中。

但他們感覺的到四周依然有緊追不捨的腳步聲，他們絕對還是被跟著，只是那些人目前不出聲大喊交出人魚罷了。

『托亞，你走那，我走這。』漁夫開口。

『等等你這不是繞路嗎？』

『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會甩掉他們。』說完還不等托亞回應，西亞斯就一個人爆衝了出去，周圍也立刻傳出稀疏的腳步聲跟過去。

托亞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即使你爆衝出去，但看來還是有人把賭注壓在我身上啊。

托亞感覺的到有個人正想悄悄偷襲自己，不過當那人竄出來舉著槍還來不及扣下扳機，他迅速的就將對方打昏搶過了槍，他平常在森林上砍木頭，可不只是要力氣大就好。

托亞抓起那人頭髮，一手舉著槍槍口對準天空扣下扳機，一聲槍響在空中響起。

『還要來嗎？』托亞的聲音跟平常一樣親切，四周的腳步聲此時都逐漸的漸離漸遠。

『都跑去追西亞斯了嗎…糟了，這些傢伙還有帶槍啊，他拿那隻老獵槍能拼過嗎？雖然說他會繞…』托亞擔憂的看向西亞斯離開的方向。

『我也過去附近看看好了，如果能遇到他就好。』說完，托亞把那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埋了，便動身往西亞斯的方向去了。


人魚正窩在沙發上看書，他看著日曆上劃定的日子，漁夫先生預定今天就要回來了，所以今天人魚顯得格外興奮。

『一本書兩本書三本書…雖然不能親自出去看看，但能夠這樣等著自己想看的書回來也很好玩～』人魚舉著已經看過很多次的童話書說著。

人魚先生旁邊的地上擺著很多人魚看完的書本，還有幾本濕漉漉的是人魚前天從海底圖書館帶上來的，有一本最為破爛，目前正被人魚放在壁爐前烘乾。

那是一本用不同觀點來寫人魚傳說的書，可惜被發現時它卡在了礁石裡，有些地方已經掉頁了。

『沙之國的公主出生因為雙眼無法看見事物而被關在塔中，遠離危險，但也因如此她的聽力極好，她甚至能分辨在遙遠的海浪聲中，傳來ㄧ絲絲不同於海浪規律的聲音。她看不見，卻能因為聽見這小小的不同而被深深吸引。』

『從某天起每天每天都會有那樣的聲音傳來，沙之國的公主每天都期待著那聲音傳來。』

『她漸漸的開始熟悉了那聲音在的日子，而且她發現對方應該也是有意要吸引她注意，對於對方可能是個對她有興趣的活物這點，公主長久被保護在塔中的孤獨感稍稍緩解了點，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陪著自己。』

『過了一段時間，那聲音變的不同了，她聽見對方在歌唱著旋律，她看不見，但她知道那是他，一直以來發出聲音的那個『朋友』，公主露出了微笑，她希望對方能夠看見這個微笑，知道她有多麼高興。』

『某日，公主居住的塔有一個男子前來，他說：“我是鄰國的王子，我已經完成了國王的承諾，所以我是來迎娶你的。”，公主的心中有那麼點的失落，她多麼希望是那個朋友來帶走她。』

『她與王子回到了王子的國度結婚，公主在婚後提出了想再回到那座塔上一下的請求，王子當她是懷念那裡便准了。可是當公主到了那裡，一切又回到了最初那段寂寞的時刻，那個聲音再也沒有響起過。』

『公主傷心的離開了，她覺得自己像是背棄了朋友的人，回去後，她請了僕人替自己寫了封信放進了瓶子，並將信放進了那片大海漂流。』

『又過了幾年…。』

故事就只到這了，因為後面的頁數卡在石頭裡拿不出來，不過人魚看到這缺失的頁數後倒是有個點子，他拿起自己的小本子，在這幾天都寫了一點點劇情，然後他還想著等漁夫回來後，他們兩個還可以一起想個好結局之類的。

人魚高興的哼著歌，繼續翻著手上的童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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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

此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人魚疑惑的看向門口方向。
漁夫先生不是自己有鑰匙嗎？

『漁夫先生您回來了嗎？』人魚對門口喊一邊滑著自己的小推車到門口。

還是拿太多書了開不了門嗎？

『漁夫先生？』人魚又試探的對門口喊了聲，外頭依然沒動靜。

忽然，門鎖那傳來了一聲巨聲，木門開了。

這不會是漁夫先生會做的行為…
人魚覺得不妙，立刻使用自己的小推車要後退。

在木門被敞開後，一個陌生的男人跟一個女人出現在人魚的面前，那兩人交頭接耳顯得非常驚喜，然後，那男的舉起了槍對著人魚先生。

『乖乖的，我就不傷害你，但如果你想跑…這子彈就不長眼了，畢竟活的死的對我們來說都一樣。』男人對著人魚說，一邊冷笑。

『沒想到那個傢伙還真窩藏了個人魚，噢，原本我只是想在他房子找點罪狀誣陷他的，不過看來省點事了呢。』女人用尖銳的聲音開心的笑說。

『布蘭小姐，妳想如何處置這隻人魚？』男人問著一旁的女人。

『哼，賣了吧，不過要先讓大家看見他是真的，至少留個ㄧ口氣吧。呵呵。』女人尖銳的聲音讓人魚覺得很不舒服。

『你們是誰…為什麼來這裡？』人魚問。

『噢，沒想到他會說話！』
『會模仿人類的魚，更值錢了。還可以賣到馬戲團呢。』兩人咯咯的笑完全沒有要回答人魚的樣子。人魚這時內心突然想起了漁夫出門前對他說人類很可怕的事情，他或許開始懂了。

兩人還在咯咯的大笑，人魚這時悄悄的想下推車關上大門，而男人察覺了人魚的動作，毫不遲疑的朝人魚扣下了扳機，子彈驚險的擦過了人魚的臂膀，人魚害怕的看著對方，恐懼感油然而生。

『西亞斯……救…』人魚被對準著自己的槍威力給嚇到了，他開始害怕自己就這樣被對方打成重傷，然後被肢解吃掉，他不想死，而他腦中第一個求救對象就是漁夫。

他好希望漁夫在這裡。

『果然是魚腦袋，大點聲響就被嚇愣了，還求救啊？你喊的那個捕魚的自閉男估計已經被人逮住關著等著被審問了，哈哈哈。』

『哼，就為了這種東西羞辱我，真是愚蠢的男人。要不是本小姐心地善良，哪有人會看上他這種性格古怪的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蠢男人。哈。』女人看著人魚，表情跟聲音都充滿著不屑。

“碰！”又一聲槍響，人魚閉上眼反射的往旁邊滾去，害怕自己被子彈給擊中，畢竟剛剛他只是被子彈擦過的地方，如今已經流出了不少鮮血。

但痛楚並沒有如預期的到來，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啊！西亞斯，我！』女人尖銳的慘叫，刺痛了人魚的耳朵，人魚張開眼，剛才拿槍指著自己的男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ㄧ動也不動，而漁夫回來了，他身上有些血跡，臉上滿是憤怒，他已經用光了最後的子彈。

女人恐慌的看著對方，她第一次看見對方除了冷漠表情外的樣子，更別提是現在如此憤怒的表情，那眼神的殺氣讓女人不自覺的就往後退去，雙手顫抖的掏出了小手槍，但還沒用上就被對方打倒在地。

漁夫暴怒的用槍桿重擊那個女人的頭部。


不喜歡與人來往，所以他逃離人群，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用再應付自己討厭的事情。

逃避這個世界，追逐自己喜歡的事情。

安靜的過完自己的餘生。

為什麼。
還要逼他到這種地步，這些人。

活該，你們這群垃圾死了都只是活該。



『饒了我－－啊！』女人痛苦的哀嚎著，人魚只是傻愣的看著這一幕，不過一會女人也不動了，漁夫站起身往前直接將人魚抱了起來，順手把那倒在地上男人的槍背在自己身上。

走出屋子，漁夫迅速的將人魚帶往沙灘，一路都是小跑步，人魚可以聽見後頭許多人的嚷嚷聲，漁夫低下頭看見人魚驚恐呆愣的表情，他用著跟平時一樣的平淡聲音對人魚說

『對不起，但是會沒事的。』

『相信我。』漁夫說完繼續看著前方趕路。

而人魚看著漁夫微微點了點頭。

終於到了海邊，漁夫將人魚放進海裡，自己也牽起自己平時的小船準備逃離這裡，人魚著急的在淺海中看著漁夫動作，當漁夫終於到小船上後，人魚急忙冒出水面對漁夫說：

『吾來幫忙船前進，會比較快！』

『好，但保持在船下你比較安全。』漁夫說。

『好。』人魚游到了船底，抓住了船的兩側，開始賣力的擺動魚尾巴飆了起來。

在逐漸遠離海岸的過程，不少人已經聚集在海邊，有些人甚至踩著水舉著槍朝水下掃射過來。

漁夫擔心人魚被流彈波及，拿起剛剛搶到的槍回擊，ㄧ來一往，漁夫處理掉了不少朝這邊掃射的人，這個距離應該可以了，加上這把爛槍已經沒子彈了。

但正當漁夫放下槍的那刻，漁夫突然無法控制的往後倒去，子彈的作用力將他整個人往後帶，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是怎麼回事，他的意識正逐漸遠離，一片漆黑覆蓋了自己的視野，沒有跑馬燈，也沒有劇烈的痛楚，他倒在了船上。


在城裡，沒有任何人會為了他哭泣，因為他只是個孤僻的孤兒，既不討喜，也不擅長與人相處。

在城裡，也沒有任何人會憐憫他的一生，因為那些人跟他都是只在乎自己的自私鬼。

為了自己而活，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

但在最後一刻，他至少保護了人魚。

『人魚會記得他嗎？』

這是他最後一刻腦內浮現出的問題。


人魚拼命的把船運到了離岸邊遠的要命的海中央，到了這裡，人魚再也聽不見那些人群的聲音，讓他覺得鬆了一口氣。

他浮出了水面高興的看向船內的漁夫，但一股血腥味卻讓他感到害怕，他爬進了小船上，漁夫就倒在那裡，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人魚抱起漁夫看著對方，他看見了一個彈孔，但他不想承認，他喊了喊對方的名字。

『西亞斯？西亞斯？』人魚將漁夫抱在懷裡輕輕搖晃，但漁夫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人魚緊蹙眉頭，小小聲的低語。

『對不起…漁夫先生，漁夫先生，對不起…』

如果自己沒有上來找漁夫，是不是漁夫就不會有事了，他不會因為為了保護自己而被一顆子彈奪走生命。

人魚緊緊的抱住漁夫，他的眼淚從眼角滴落到了漁夫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他握著漁夫逐漸冰冷的手，抬起對方的臉面對自己。

『吾希望您活下去啊…』人魚說。

和煦的陽光照在了兩人身上，人魚早就忘了鱗片乾裂的事，他說完後只是呆呆的看著對方，他期望他說的事情會成真，他衷心的期望海神能幫助他實現這個願望。

在內心祈禱完，人魚感覺到了一股睡意，眼皮不受控制的逐漸闔上，最終人魚鬆開了握著對方的手，倒在對方身旁。


漁夫睜開了雙眼。

像是意識被強制拉回來一樣，在黑暗的夢裡，人魚像是道光，溫柔的牽住他，喊著他的名字。

漁夫緩緩爬起身，人魚正躺在旁邊，他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又碰了碰自己的額頭，他沒死，他第一次覺得活著這麼美好。

他看向身旁像是睡著一般的人魚，將人魚抱進懷裡，但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的喜悅停止了。

人魚死了。

此時他的腦袋才像是被轟炸一樣的跑出跑馬燈。

『西瑞…？』

『西瑞……？』

人魚沒有任何起伏的胸口讓西亞斯感覺到了絕望。

他的眼神漸漸暗了下來，手邊傳來了金屬物品的碰撞聲，漁夫將它撿了起來。

子彈。

最後一顆。

他將子彈裝入了槍裡。


『晚安。』

－

『又過了幾年，沙之國的公主年華逐漸老去，她自願回到了那座塔中，每天聽著海浪的聲音，期待著朋友終有一天會給她回音。』

『但是一直到了她即將死去的那天，她所期待的聲音都沒有出現，而她只是一如往常的望著窗外，然後靜靜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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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真的是 吃糖吃到一半突然吃進了玻璃渣(O
第4章重複貼了喔喔
喜歡把傳說故事拿來前後呼應的感覺!
HE結局好溫馨好可愛喔喔喔喔
夢夢 發表於 2016-2-3 14:20

好DER以刪除ww

這是一盤參有冰糖跟玻璃ㄉ糖果

寫的時候很害怕有人覺得傳說故事一直出現很二(???))
但看來好像還好(放心)

ya HE看來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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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那句[作為很高興見到你的見面禮]邏輯上有點奇怪
但是大體上還是挺完美的~
這種戲中戲的寫法
讓整個故事都串連起來了~
感覺很棒啊~
不過說真的~
伏筆什麼的我還真的找不出來(((死

還有,托亞喊西亞斯的那幕
...
decade 發表於 2016-2-3 21:26

咦咦很奇怪嗎！？
就是因為很高興見到你所以給ㄋ抱抱的感覺(??)
好我想想可以怎麼換

其實後續會發生的事情前面一路在埋雷wwwwww
沒關西沒看出來代表我還是埋ㄉ深WWWWWW

托亞ya
不過都男的偏高音(???)所以就(??)

海神ㄅ是會允許聲音打架法的！！
海神ㄋ真的太ㄐ車了((唉你))

HE硬要圓XDDDD
不是阿，其實。
那就是黑魔法(不是)

其實那是公主他也翹辮子的原因啦
翹辮子變成幽靈了XDDD一起出去玩XDD
王子死了都在等的感覺

哀真的兩個又
我要把YO弄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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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劇情阿阿啊啊啊！！！想問一下西亞斯是羊羊嗎？
【待編輯】
話說我畫的地方是不是你打錯ㄌ～～
咩寶 發表於 2016-2-3 22:02

打錯啦wwwwwwwwwwwwwwwwwwwww公主你誰我去改
感謝咩寶
我這樣順便校稿www雖然我都拿給5個人看了居然沒人跟我說打錯wwwwwww

ya 成功推坑雙西
是ㄉ他是羊羊
羊羊=西亞斯=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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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回覆不編輯ㄌ【？
想說人魚不是男的嗎怎麼變公主了啦wwwwww

HE結局我好喜歡歐wwwww！！
那個沙之國公主看見東西我是猜是不是等王子等到死了阿ww
然後一起ㄑ旅行讓我覺得好溫馨ㄉ哀桑嗚嗚wwww(# ...
咩寶 發表於 2016-2-3 22:26

感謝提醒校正ㄚ阿阿
不然連我投稿校刊都會變公主(???)

耶有人喜歡he超感謝
是ㄉ
everybody all die

其實我ㄧ開始後面有補一句
他們(王子跟公主)就這樣維持了永遠的朋友關西
但覺得怪怪ㄉ就刪了((始終沒有在一起))